离开前好好说,你是不是就不会走

——一颗丸子

“最后的晚餐。”小夕放下筷子,对阿布这样说。

阿布明天就要飞巴黎了,穿梭在云朵里的白色机翼,从天空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,即将把他带到遥远的地球那端。

“这次又要呆多久?”小夕看着阿布,眼睛一眨不眨。

“不知道……”阿布没有迎合小夕的目光,右手缓慢地搅拌着马克杯里的咖啡。所以,他没有注意到小夕的眼睛渐渐失去了光泽。

小夕和阿布认识一年,但见面的次数寥寥无几。因为就在阿布即将去巴黎的前几天,刚刚认识小夕。

“小夕,你家可真远。”阿布哭丧着脸说:“从二环开到五环外,我愣是开了三个小时。堵了一个多小时。”

第一次见面,小夕就邀请了阿布到家里来吃饭。

“你就不怕我是坏人?”阿布吓唬小夕。

“怎么会。”小夕放心地说。

有的人,就是有这样的能耐,第一眼就可以无条件地信任。所以,有的人认识两三年,也不过是泛泛之交。有的人认识两三个月,却像认识了好久一样。聊不来的人,呆一分钟气氛就凝固了;聊得来的人,就算彼此坐着不说话也不会尴尬。

阿布就像认识了很久的那个人,和他待在一起的时候,让小夕觉得很轻松,很舒服。

第二次见面,阿布用娃娃机抓到了一个玩偶。小夕像个孩子一样欢呼雀跃,抱着玩偶,像是抱着一斤软绵绵的温暖。这是人生第一次,有人为她抓娃娃。人们总是会对人生的每个第一次有着刻骨铭心的记忆,所以注定成为一种羁绊。

第二天,阿布就飞去了巴黎。接着,他们每日的聊天就开始活在时差里,活在相隔两地的时空里。他对她说早安的时候,她还沉睡在梦里;她对他说晚安的时候,那边天已经亮了。

阿布去了很多地方,看了很多美景,认识了好多人。蓝天,白云,大海,沙滩,星空,美不胜收。那是小夕梦寐以求的生活,可以静静地躺着看天空,什么也不用干。

五个多月后,阿布回国休假。见到小夕的时候,他说:你是我回来以后爸妈之外见到的第一个人,除了我的奶奶。

小夕的心里不知怎么就漏了一拍。她很想问问他:因为她是他重要的人吗?最终,她还是没问出口。她怕气氛就此凝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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