买豆腐的老人

腊月三十,北风吹,雪花飘,天寒地冻。

“卖豆腐喽,卖豆腐!”一声声吆喝传来。我从窗户看了一下,看到我家门外有一个卖豆腐的老人,他六十左右岁的样子,矮胖,有点驼背,脸色灰暗。我回头对老公说:“你瞧!年三十还出来卖豆腐,谁买呀?”

老公正在专心地玩着电脑,对我的话闷哼了一声,便没了音。我无聊,爬在窗台边继续看着老人卖豆腐。这时有个行人路过,老人急忙问:“你买豆腐吗?”

行人摇摇头,老人失望地继续叫卖着。我情不自禁地投过怜悯的目光,可是我并不想买。我想,这样走街串巷的小商贩卖的豆腐干净不到哪里去,要想吃不如去超市买,那里的豆腐包装精美,看上去又白又嫩。

这时有几个小孩在老人身边穿梭着玩闹,其中一个孩子从兜里拿出了一个爆竹,几个孩子一下子围到了这个孩子的身边。嚷嚷着要放爆竹,他们把爆竹放在雪地上,其中一个孩子跑过去点燃。半晌没有一点动静,有个孩子忍不住走过去看,一把被卖豆腐的老人抓住。大喝一声说:“别去小心……”话还没说完只听“嘭”的一声,爆竹炸开了。

我看的心惊,要不是老人及时拉住了孩子,后果不堪设想。几个小孩子吓的一哄而散,老人松开被他拉住的小孩说:“别淘气,快回家吧!”

我眼看着小孩子跑开了,老人依旧在叫卖着。不知道怎么了,我鬼使神差地拿着盆走了出去。老人看见我眼睛一亮问我:“买豆腐吗?”我大声地答应着“嗯!来两块”

我看见老人的脸上有了笑意,他那冻得僵直的手掀开冻得邦邦硬的盖豆腐的棉被,捡出两块豆腐放在我的盆里,装完豆腐我没有急着回去,而是问他“大爷,今天买豆腐的不多吧?”

老人的脸色果然暗淡了,他说:“年三十是不好卖,大过年的吃豆腐的不多。可是我舍不得歇一天,我那个老伴中风瘫了,我心想着多赚点钱给她买点好药,现在的药贵着哪!”说完老人掖好豆腐上的棉被,边走边继续大声吆喝着:“卖豆腐喽,卖豆腐!”他走出很远很远,我的耳边还是能清楚地听见他的吆喝声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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